(独家)《大宋北斗司》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

发布时间:2019-03-22 11:01

《大宋北斗司》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这里有!小说《大宋北斗司》主角是武瑶光柳随风,大宋北斗司主要讲述:御书房里,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端坐椅上,正是当朝天子真宗赵恒。

大宋北斗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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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宋北斗司》精选章节

但当二人从牌坊下走过,眼前景色却是突变,只见处处鸟语花香,小桥流水,地面青石也换成了五颜六色的鹅卵石,本来宽大的道路也变成了蜿蜒曲折的小径,路旁榕树成墙,清风吹过满满的都是草木清香,不远处一湾池塘里甚至有几只水鸭在相互嬉戏,时而传来嘎嘎的轻叫……

虽只是个小型园林,但曲径通幽,风景秀丽,如诗如画。

或许是看得多了,柳随风二人倒是无心欣赏美景,只顺着蜿蜒小径一路前行,途中路过一处凉亭,凉亭周围竹林拥簇,郁郁葱葱,亭下一台石桌,桌上摆着一副棋盘,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端坐一侧,正一边把玩着棋子,一边眉头微皱低头沉思,只是对面却无人与之对弈。

下棋人抚额沉思,突然一抬手,棋盘上的棋子自己就移动了起来,仿若对面坐着人一样。

柳随风瑶光二人对视一眼,并不惊讶,也不打扰,只远远的朝老人恭敬行礼,然后悄悄的错过,继续前行。

很快,二人走出花园,进了一处大院,刚进院子,二人目光一转,就见路边空地上,一个青衣老者正灰头土脸的站在一旁沉思,空地上绘着巨大的八卦图案,八卦图上摆着各种奇怪的东西,有石有木,有刀剑,有羽扇,甚至还摆放着一盏紫砂壶和一个青色葫芦。

柳随风和瑶光见到青衣老人,都是一惊,紧接着不约而同的抬手挡着脸,放轻脚步,打算不引人注意的悄悄走过去,却没想到那老人突然转身,看到了二人,脸上一喜,一边招手,一边大叫:“啊,文曲,瑶光,你们来的正好,过来,快过来,我刚设了个奇门八卦阵,你们来帮我试试。”

柳随风无奈的放下手,苦笑着拱拱手:“前辈,我们刚回来,还没跟大人复命呢。”

瑶光更是一脸紧张,连连点头:“啊,他说的对,刚才洞明星君还派人催我们呢,等我们回来再说吧。”

老者皱眉,一脸不悦,可还不等他说话,柳随风就对瑶光使了个眼色,二人齐齐拱手,紧接着不等老者反应过来,就逃也似的溜走。

老者愣了下,没等嘴巴闭上呢,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
“一群小混蛋!”他笑骂一声,摇了摇头,转头又看向地面八卦图,很快沉浸其中不理外物。

“呼……好险啊!还好你够机灵。”走到远处,瑶光才一脸后怕的轻呼。

一旁柳随风也少见的没有露出得意,脸上也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:“幸好是一大早就碰上了,没事儿,看韩前辈模样,应该是一夜没睡了,等会太阳再足点儿他该困了,到时候就会去休息,我们小心点躲过这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
“嗯,嗯!”瑶光连连点头。

二人边说边走,很快进了路过一个庭院,二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,探头看去,就见庭院中间停着一个巨大的,八脚蜘蛛型的机械傀儡正在轰轰隆隆的挥舞着蜘蛛腿,仿佛像人类一样正在打拳,只不过它的动作笨拙而缓慢,不说对上武林高手,就算是对上一个普通人甚至机灵些的小孩儿都能轻易躲过去,显然,还无法在实战中应用。

柳随风眨了眨,看着傀儡若有所思,一旁瑶光却兴奋的跳起来,快步跑去,一边跑一边高兴的大叫:“开阳姐姐,开阳姐姐,你以前说的傀儡人研制成功了?”

话音未落,只见机械傀儡中突然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,像是什么东西断壁颓掉了一样,紧接着整个傀儡停顿了下来,关节处也冒起浓烟。

瑶光怔住,吐了吐**,一旁柳随风却差点笑翻。

“轰!”蜘蛛傀儡胸口一块黑色板甲炸开,一个窈窕身影缓缓从内走出。

“开阳姐姐!”瑶光高兴的扑过去。

柳随风脚下微动,却又突然停下,眼中透出一丝笑意,立在远处静静欣赏。

俗话说,灯下看美人,越看越精神!

实则此言并非褒奖!

灯火摇摆,难免会隐去女子面部的许多细微瑕疵,显得肌肤柔和,再加上烛火恍惚,朦朦胧胧,会把脸型最突出部分渲染得婉约许多,使人如同雾里看花,水中望月一样,虽见其形其意,却又有种朦胧之美。

这种灯下美人,或许是真美人,但也可能见光死,一但暴露出真正面容,没准儿就是个普通人,甚至还可能比普通人都不如。

但此时正值清晨,朝阳初升,开地大亮,开阳站在那里,嘴角带着款款笑意,虽衣着普通,只一身简单的白衣,没有任何装饰,甚至连头顶唯一一根发钗也只是寻常梨木所制,但在阳光下,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,宛如刚从画中走出的滴仙人一般,美得令人心颤。

正如《诗经·郑风·硕人》中所云: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,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,螓首蛾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……

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,双十年华,看眉眼身形还是处子,可却偏偏天生就有一种大气贤惠的气质,看着比自己小不了两岁的瑶光扑向自己,柔和的眼神就好像一个贤惠的母亲正包容的看着自己调皮的女儿。

柳随风眼睛直了,若只论五官身材等等外形,瑶光与开阳二人其实不分上下,甚至仅论五官精致瑶光还要略胜一筹,可若论起气质来,却完全相反。

瑶光虽然漂亮,但她是那种灵气十足,活泼可爱的女孩儿类型,说她可爱,漂亮,都合适,但若说她美,却总觉得还差一点,差的这一点,不是外观,而是内在的气质和风韵。

而开阳不同,她的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,都仿佛带着一股动人韵味——婉约,温柔,恬静!

“啊,你们回来啦?见过大人了吗?”轻轻揽住瑶光,开阳眼中略显意外,微笑着看向柳随风。

柳随风回过神儿,轻笑摇头:“才回来,正要云大人那里述职,等会儿再过来细聊。”

开阳轻轻点头:“正事要紧。”

她低头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的瑶光,好笑的道:“怎么?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?”

瑶光嘻嘻一笑,撒娇道:“我要一直把开阳姐姐抱到洞房里。”

开阳脸色一红:“呸,死丫头,什么都敢说。”

瑶光只是嬉笑,不肯松手,弄得开阳一时间哭笑不得,只好由着她。

柳随风看得直羡慕,不过他心里记得正事,摇摇头转身:“走啦瑶光,别忘了正事儿。”

一句话说完,他也不等瑶光,转身往前面走廊行去,瑶光这才着急,不舍得松开手朝柳随风追去,跑了没几步,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高叫:“开阳姐姐,等会儿我来找你玩啊!”

开阳笑着点了点头,见二人走远,这才转身开始研究傀儡,仔细检查之前冒烟的关节处,却一时没发现问题所在,不由蹙眉,喃喃自语: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……”

辞别开阳,柳随风和瑶光二人很快到了地头,这是一所敞亮的官厅,堂内正中墙上立着一处横匾,上面并非如一般官衙一样写着“正大光明”四个字,而是绘着一副夜景星图,七显二隐,呈勺状,正是北斗星图。

星图下方两个中年人左右而坐,正在饮茶闲聊,当柳随风和瑶光一前一后走进来时,二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。

左首位的中年人身着绯色朝服,胸口画着山水,腰间配着银鱼袋,他面容冷峻严肃,眼神如炬,鬓角处黑白交杂,略显沧桑,只是端坐不动,就尽显威严,就连一向活泼的瑶光看到他,都不由收敛了几分性子,一时不敢与其对视,连脚步都似乎变得小心谨慎起来。

右首处中年人却不同,他一身便服长衫,须下一缕长须悠悠荡荡,脸上似乎时刻带着微笑,眼神也温和许多,不像公人,反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教书先生。

柳随风却不敢怠慢,在堂中站定后,恭敬行礼:“洞明前辈!隐光前辈!”

瑶光的称呼却又不同,她先是朝左首中年官员先礼,口称防御使大人,又朝右首行礼,称副防御使大人。

左首洞明星君,官列五品,北斗司正防御使。

右首隐光星君,官列从五品,北斗司副防御使。

二人见礼,洞明淡淡点头,并未说话,倒是隐光看着瑶光眉开眼笑:“瑶光乖。”

“文曲,瑶光,坐下说吧。”洞明虽看着严肃,但一开口说话声音却很柔和,柳随风谢过,很自然的在下首坐下,瑶光似乎有点怕洞明,扭捏了一下才坐在柳随风下首。

洞明和隐光对视一眼,隐光戏谑的朝对方眨了眨眼,洞时摇头,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,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,轻咳一声,开口道:“狐女的案子,你们两个办的很不错。”

柳随风脸色淡然,而瑶光却是有些兴奋和激动。

隐光笑着看向柳随风:“文曲,这是你第二次带瑶光执行公务了,感觉如何?”

柳随风正要开口,却不防瑶光抢白:“大人,柳随风这家伙太不像话了,这次能抓住狐女,多亏我眼疾手快,要不然凭这个**大萝卜,哼,一准儿被人的美色迷到了狐狸窝去了。”

柳随风笑而不语,虽被当面告状,却也不气,更不急着争辩。

隐光笑问柳随风:“怎么,瑶光办事依旧是冲动有余,沉稳不足么?”

柳随风看了瑶光一眼,笑道:“还是有些鲁莽,做事不计后果,心思不够缜密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些谨慎功夫也嫌……”

瑶光柳随风巴拉巴拉不停说着,眼睛越张越大:“喂喂喂,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啊……”

突然,她似乎反应过来,又看向隐光和洞明,发现他们都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,不由恍然:“你……你们?哦……我明白了,原来你们都是故意的!你们是为了考察我?柳随风好吃懒作、好色风流,全都是为了考验我?”

“哈哈,我北斗司办的是什么案子?那都是惊天大案!一个装神弄鬼的妖妇,哪里用得着我文曲星出马,自然是为了考验你!”柳随风狡黠的朝瑶光眨了眨眼。

隐光也笑眯眯地道:“瑶光啊,你位列我北斗司七星之一,不严加考察一番,如何赋予重任?”

瑶光嘟起了嘴巴,有些不服气:“可是人家表现的很好嘛,每次跟着这个**大萝卜出去,都是我拼死拼活。”

洞明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,微微额首:“所以,你的表现,本防御使还是很满意的。这样,你再跟着随风办一桩案子,我就给你独立办案的权力,如何?”

瑶光大喜,连连点头:“好啊好啊,防御使大人,现在有没有什么案子要我们去办啊?”

隐光与洞明对视一眼,洞眼微笑点头,隐光了然,转头朝瑶光笑道:“你运气好,如今正有一桩案子,需要你们去办理!”

柳随风听到这话,有些意外,瑶光则是一脸惊喜,雀跃地:“太好了!什么案子?”

说起案子,隐光也收敛的笑意,神色变得严肃:“地方官府上报,前些日子泰安府出了一件大事……”

三日前,泰安府。

正午,街上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。

忽然一道鸣锣传来,人们纷纷让开,转头看去。

“是知县大人来了。”

“小心点儿,别冲撞了。”

人们纷纷议论,小心让路,这时,一群衙役举着肃静、回避的仪仗牌,抬着一顶绿呢小轿出现。

轿内,知县薛凉坐在轿中,眯着眼睛哼着小曲,面露惬意之色。

忽然,轿外响起了惊呼和尖叫。

“疯子,有疯子啊!”

“快闪开,别伤着了,到时候没处说理。”

薛凉猛然睁开了眼睛,面露惊讶之色,皱眉低喝:“停下,去看看,出了什么事?”

轿子停下来,很快,一个衙役跑过来,慌张禀报:“大人,有疯子在街上乱跑。”

“疯子?”薛凉轻哼一声,抬手打开了轿帘,探头向外张望。

只一眼看去,薛凉本来略显薄怒的神色却突然变得惊恐万分:“怎会是他?”

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就见一个大男人披头散发在街上乱跑,这还不算什么,令人震惊的是,这个人身上竟然穿着御史的官袍,也就是说,这所谓的疯子,竟然是当朝御史。

何为御史?监察百官,弹劾不法,有风闻奏事之权,虽自身无执法权,但却可监察天下百官,足见其贵。

科举考试,司法审判,行政事务,官员考绩,日常着装,行为规范……可以说,只要是官员,御史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监察,遇到不法,不妥之处,都可直达天听,上奏弹劾。

说白了,所谓御史,即皇帝制衡官员的手臂、耳目,口舌。

能当上御史官的,无一不是深受皇帝信任,不但要学问通达,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些过,但至少也博览群书满腹经纶,而且还有一点,就是为人必须身正道直,铁骨铮铮,既忠且廉。

这种人,无缘无故怎会突然发疯?

薛凉站在轿子旁边冷汗直流,惊恐的看着“疯子”四处冲撞,嘴里哇哇怪叫,一时间竟忘了派人拦阻,只顾着自言自语:“这,这不是郑御史吗?他怎么疯了?”

眼见百姓吓得四散逃窜,他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大叫:“快,快把他拦下。”

几个衙役同时应是,一个个手按刀柄,迎了上去。

薛凉见此,连忙又叫道:“小心点,别伤了郑大人。”

衙役们一顿,对视一眼,都松开刀柄。

好在这个郑大人手里也没拿武器,就算是疯子也没什么可怕,衙役们倒也不惧对方伤了自己。

薛凉下了命令后,想了想自己跟在衙役后面也迎了上去,到了不远处停下,高叫:“郑兄,你这是……”

薛凉话音未落,只见着郑御史身旁忽然闪出一个黑衣蒙面人,不等众人反应该过来,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闪亮的匕首,一抬手,狠狠的捅进了郑御史的心脏。

“啊,杀人啦!”四周众人先是愣了一下,紧接着响起了尖叫声,人群大乱,本来还胆大看热闹的百姓也吓得掉头就跑。

“唰!”几个衙役几乎同时拔刀挡在薛凉身前,之前只对付疯子还好,但此时情况有变,先护住县令大人才是正理。

薛凉也愣住了,只见那黑衣蒙面人猛得回头,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狠狠的看向他,紧接着,黑衣人猛得拔出匕首,“扑哧”一声,鲜血飞溅,郑御史身体摇晃了一下,“砰”地一声扑倒在地,抽搐两下,再无声息。

薛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而趁此机会,黑衣蒙面人收起匕首转头就跑。

他这一跑,反而让薛凉反应过来,顾不得起身就尖叫一声:“快追,别让他跑了!”

几个衙役听令,齐齐动身,但也留下两人护卫薛凉,以防凶手去而复返或是再有其它帮手。不但衙役,就连几个轿夫此时也手提棍棒围了上来,自发保护知县大人。

本以为那凶手会跑远,可不曾想,他本已跑进了街角,却又突然折返,手中匕首也换成了一条绳索。

他这一返身,反而把衙役们吓了一跳,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,他们一时间竟竟被吓退了两步,不敢冒进。

好在都是经验丰富的公人,虽然不敢冒进,但却本能的散开,哗啦一下,散成一个弧形扇面,既把凶手围在中间,又挡在了薛凉身前,以防凶手暴起伤人。

凶手很镇定,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包围着自己,一时不敢上前的衙役,眼中透着一股不屑,把手中绳子往空中一抛,就见那绳子猛得绷直,仿若棍子般神奇的悬立在空中。

凶手透过人群,远远的看了薛凉一眼,狠狠做出一个抹喉的动作,紧接着就见他突然跃起,抓住绳子,然后顺着绳索飞快的攀援着往上爬去,只眨眼间,他就爬到绳子的尽头,可他并未停下,而是继续往上。

很快,超过绳子的头和手消失,但是他的身子和腿还在继续往上爬。

远处的围观群众,每个人都面露不可思议的恐惧之色,就连薛凉和一群衙役也同样如此,一时都被惊住,竟忘了上前阻止。

很快,凶手全身都爬到了绳子上,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,整个人都消失了,只留下一根绳子还悬在半空,上不连天,下不接地。

一个大胆衙役的反应过来,喉咙滚动咽下唾沫,犹豫了一下,手提着钢刀缓缓走上前去,站在绳子下往上看了看,果然什么都没发现。

他扭头看了眼薛凉,见知县大人仍在发愣,衙役一狠心,颤抖的伸出手摸向绳子,见没什么变故,他不由胆大了起来,轻轻一扯,绳子无声的掉下,落在衙役的手上,变成一捆普通的麻绳。

“哗!”周围人都沸腾了。

“妖术,这是妖术。”

“神仙,一定是神仙。”

有人惊恐万分,有人跪地祈祷。

而薛凉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,然后突然两眼一翻,直接晕了过去。

衙役们不由大惊,连忙围了上来:“老爷,老爷……”

午夜,县衙后堂。

夜风习习,凉爽而恬适,但书房里,知县大人薛凉却满头大汗,正神色紧张的伏案疾书,桌前一盏烛火轻轻摆动,缕缕轻烟随风飘荡。

好一会儿过去,薛凉收笔,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仔细端详纸上内容,终于松了口气。

他抖抖纸张,轻轻举起放在烛台不远处,一边烘烤,一边嗫嘴吹气,直到确定墨迹完全干了,这才小心的将书信装进一旁早准好的信封里,取出随身印玺,就着烛泪,印在信封封口处。

又仔细检查了一遍,发现没有错漏之处,他这才起身,冲着庭院高声叫道:“薛福,薛福!”

很快,一个身着灰色长衫,长相机灵的小伙子从外面跑进来,给薛凉行礼:“老爷,您有何吩咐?”

薛凉把信递给薛福:“去,把这封信送到通政司,越快越好。”

薛福点头:“是,小人马上启程。”

“嗯,快去快回。”薛凉神色焦虑,挥了挥手。

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

两日前,深夜,皇宫大内。

皇宫,国之中枢,帝王居所,虽雕梁画栋,紫柱金梁,尽极富贵之能事,但其骨子里却透着森严和肃杀,无论何时,禁宫内都会有大队大队的持戟禁卫在往来巡视。

“哗,哗……”巡视禁军从外走过,其盔甲摩擦声隐隐传来。

御书房里,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端坐椅上,正是当朝天子真宗赵恒。

赵恒样貌英武,五官端正略显刚强,须下三寸短须坚硬如刚,只是眼神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沧桑,凭空多出一丝老态。

书案上摆着几本奏折,他一边翻阅手中奏折,一边眉头紧锁,连皇后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都没察觉。

刘娥远远看着赵恒憔悴的模样,心中微微一痛:“唉,这些年真是苦了官家了,世人都道官家软弱,有辱祖宗威名,可谁理解官家心中痛苦?为了江山社稷,官家继位这二十多年,可有一日松弛懈怠?奈何形势不如人,又有什么可说的?”

皇后刘娥看着年轻,实与赵恒同龄,已经年过五旬,但因为宫廷之中保养得当,显得年轻许多,夫妻二人缘起微末,共同经历过不少坎坷磨难,可谓情深意重,相濡以沫,赵恒心里的痛苦和煎熬,没人比她更清楚。

虽然有心安慰,但她素知皇帝贵为天子,不但天性刚强,而且骨子里的天家骄傲也绝不会接受任何怜悯,只能整了整神色,换做一副轻松模样走近,假装好奇的探身张望奏折:“官家,发生了什么事?为何愁眉不展?”

“啊,梓潼来啦?”赵恒回过神,看着刘娥,露出微笑。

刘娥轻轻将托盘放下,柔声道:“这么晚了,官家还是早点休息吧,国事哪有能办完的时候?”

赵恒轻叹一声,接过托盘上一碗小米粥,抿了一口,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还是梓潼最知吾心。唉,年纪大了,胃口也差了,只有喝你做的粥才能让朕胃口大开了!”

“官家若喜欢,臣妾就每天都给您做。”刘娥轻笑,举起手帕,轻轻擦拭赵恒嘴角。

赵恒摇头,指了指案上奏折:“你看看吧,文书房送来的奏折,泰安府的知县禀报,说他那里出了一桩奇事。”

“奇事?那我倒是得看看。”刘娥接过奏折,翻看起来。

赵恒又喝了口粥,放下后,才一脸郁闷的开口讲述:“御史郑子文当街被杀,凶手攀绳而上,消失在半空中。哼,泰安知县被吓得半死,更可恼的是,有无知百姓竟然把凶手当做神仙,当街望空叩拜!”

刘娥看了几眼,合上奏折,放回原处,看向赵恒:“官家打算如何处理?”

“我已经令大理寺着手调查了,只是这等离奇案件……唉!”赵恒长叹,显然不报指望。

刘娥想了想,突然摇头轻笑:“你呀,真是忙晕头了,这种事大理寺不好处理,可官家怎么忘记北斗司了?”

“北斗司?”赵恒皱眉,一时没想起来。

刘娥笑道:“这凶手攀绳而上消失空中的逃脱手段,显然非常人所能及,而管理天下奇人异士,不正是北斗司的职责所在吗?”

赵恒恍然,惊喜的点头:“你说的对,朕怎么把这个给忘了!”

话一说完,他连忙吩咐:“快快快,研墨!下旨追回大理寺,着北斗司查办。”

“事情就是这样,案子从大理寺追回,转到咱们手里了。”

北斗司官堂里,隐光缓缓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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