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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9-04-15 10: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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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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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狼烟》精选章节

见过蝗灾吗?铺天盖地的蝗虫群从远处的低空密密麻麻海浪似的滚过来,像黑色的水泡一样不停地变换着形状,飘荡着,攒动着。无数拍打翅膀的声音早已分不清彼此,嗡嗡在了一起,由远及近,越来越清晰,像饿极了的兽群开餐前的仰天呼啸,像绿色生命天雷击顶般的丧魂钟阵阵。

它们成群结队的飞抵、俯冲、降落,趴在叶上,附在茎上,然后张开大嘴一口一口贪婪地啃食着、咀嚼着,口器时刻不停地翻动咬合,代表着它们有多喜欢这场盛宴。入口的枝叶根茎,鲜嫩多汁、香甜爽口,这种美食所带来的满足感不停地冲击着自己的大脑,最本能的**得到了彻底满足,一阵一阵从脑神经传出,涌遍全身,如果交感神经足够,它们会抽颤,如果有泪,它们会不禁流泪,最终的最终,飘飘欲仙、销魂荡魄,它们忘记了饥渴、忘记了同伴、忘记了时间、忘记了自己,直至大部队完全撤去,它们还醉在其中、难以自拔。

我不走了,即使它们都走了我也不走了,我要在这里常驻,吃这里的枝叶,喝这里的水,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,这是我的地盘,谁也别想染指半分的地界。谁敢犯我,我就杀谁;谁敢烦我,我就杀谁;谁敢反我,我就杀谁。

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那些霸地不走的它们,像极了正奔腾而来的他们。

不远处,一队人马汹汹涌涌,清一色的黑马坐骑,齐整整的黑纱斗篷披身,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有意涂抹的黑赤的面庞,目光贪婪而残酷,嘴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,夹杂在纷乱的哒哒马蹄声里,异常清晰。这是掠夺所特有的快感,忍不住的那种心理冲动,他们肆意释放着,手里的弯刀,高举过头顶欢快地甩着,嗜血的本性宛若它的主人,它现在饥渴难耐,急需一场鲜血凝练而成的饕餮盛宴来滋补它干涸的身躯,而这可口的饭,就在眼前。

对他们,这是比狩猎更加让人兴奋的娱乐活动,庄稼又一次长好了,我们又一次饥渴了,那一片金黄拥拥簇簇,硕果累累,真是惹人心动,看那艳阳微风下徐徐摆动的可人模样,不是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吗!

越来越近的尘土纷纷,宛如黄沙浪里翻滚着的黑龙,乘风携势、张牙舞爪而来,马队里纷舞着的弯刀好似它那银光闪闪的鳞片,在阳光底下,越发耀眼锃亮。真的是平地飞尘而起的玄龙吗?对有些人来说,可能是吧。但是,对于同样看到这幕的正在田间锄地的村民来说,这就是白骨精卷起的黑沙风暴,能把他和他的村子吞噬得尸骨全无的那种龙卷飓风。

“快跑啊,黑旗军又来啦”,他不禁高喊,顾不得手上的农具,连跑带爬地跑回家去找自己织布的妻子,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孩。

滴答...滴答...

像鸡窝进了狼,立时吓得村民们高声嚎叫,乱作一团,本能地想到逃跑,可要跑到哪里心里也不知道,总之,跑就是了,千万别停下脚步,因为魔鬼是不会停歇的,说不定他们吃够了后面的人,就不会继续前追吃自己了。父老乡亲、左邻右舍,对不起了,实在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,我要带着我这一家子先走了。

村间乡路上,只见村民们手里拿着大卷的铺盖,贴身衣物里揣着近一年攒下的少量的银钱,携着老的,背着小的,三五成帮、七八成群的,向村子外狂奔。他们以为已经跑得很快了,但在黑旗军坐下那蹄间三寻、灭景追风的战马眼里,他们的速度跟地上蠕行的虫子没什么两样。

村民们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阴风阵阵,惶恐的面孔不时地向后看,一阵回首一阵哀嚎,天不应地不灵、老天爷闭眼的那种无力和绝望,眼看着魔鬼的铡刀渐行渐近,他们什么都做不了,唯有拼命加快速度,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
当黑旗军骑着大马围成一个圈对着他们的猎物耀武扬威的时候,这场很是窘迫的奔逃才算告一段落。他们的梦碎了,当真正成为了待宰羔羊,他们反而不那么慌张了,心里七七八八的想法也都没有了,只剩下了两种情绪,一是恐惧,对死亡的那种天生的恐惧,二是留恋,对世间几人几物的不舍。

他们没什么学识,很简单,很原始,就像土里长出的秧苗,日出日落,风霜雪雨,千百年不变的生长规律。虫子来了,他们自然地跑,其实不过是他们自己眼里的跑,对于时局外面的人来说,他们不过是在风势下的一些微摆罢了,对已经注定了的结局,不会有丝毫影响。

早知逃跑无用,为什么还要一试,不怪他们,是造物主在他们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一个意识,求生的意识,就像失足落崖的人,你见过哪个一动不动地任凭自己跌落深渊的,即使处在半空中,他还是会不停地手抓足蹬,寻求最后一丝生机,虽然最后都是于事无补,但起码在黄泉路上,心里多少能存有些许安慰吧!

被围在圈子里面的村民,他们的境况比那个跌落悬崖的人要好上一些,这种场面他们见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以往的结果都是大部分粮食要被拉走,有些孩子、女人要被抢走,有的时候还会死一两个人,对于几百人的村子来讲,这些创痛还不足以致命,不会影响村子的正常运作,只是里面的人,日子会过得苦一些,失了口的人家会活得凄惨一些。

这次被围不同以往,因为包围点不是村子里的那块宽敞的空地,而是在村外的乡路上。有人带头逃跑了,这是黑旗军容忍不了的,他们养的羊居然有了逃跑的心,他们要采取一些行动了。

围成一圈的马队里,为首的一位黑旗军挑动马头前行了几步,冲着蜷缩在一起的人堆高声叫道:“宋里长出来答话”

不多时,人群里挤出一年迈老者,肌肤黝黑,褐布短衣,颤颤巍巍地俯首拜道:“勒木胡军爷,不知...有何吩咐?”

“有何吩咐!”,勒木胡不禁发笑,继而狂笑。他的手下跟着大笑,一副副扬起的黑赤的脸,宽阔的口,皓白的牙,地狱门前的守门人一般,顿时整个黑旗军像看猴戏一般被逗得连连捧腹、前仰后合,难以自抑。

“好了”,勒木胡摆了摆手,队内顿时肃静起来,扬鞭指了指宋里长,“你是宋里长吗?我最近眼神不太好,你走近来我瞧瞧”,说着还故作揉了揉眼睛。

宋里长不敢违背,向前挪了几步。

“再前些”,勒木胡晃了晃手中的鞭,说道。

宋里长只好又挪了几步,来到了勒木胡马前。此时的他,能清晰地听到战马的呼吸声,平和、均匀,他也能透彻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,急促、紊乱。

“嗯,还真是宋里长,既是宋里长,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吩咐呢,莫不是得了失魂症?”,勒木胡看了看手里的马鞭,面色渐渐冷峻下来,稍顿了顿,又说道“我倒是最会治失魂症了”

话音刚落,不待宋里长答话,勒木胡的马鞭已经扬起,只听啪的一声,马鞭狠狠地抽到了宋里长的脸上。

“哎呀!”,宋里长挨不住力道,摔倒在马前,一手扶着地,一手捂住了脸,立时血就顺着指缝淅啦啦地往下流。

村民们立时惊慌起来,尖叫的、捂脸的、低头的,各有形状。勒木胡抬眼看了看,阴冷的眼光像狰狞的恶狼,獠牙一露,人群便悄无声息。

“好了,说正事儿”,勒木胡收起了马鞭,折了对半握在手里,“今年收成如何?牲口增加几许?成年女子多少?品性优良的幼童可有?”

宋里长强撑着站了起来,顾不得脸上不停往外淌血的鞭伤,拜道:“回勒木胡军爷,今年是平年,全村共收得粮食五百石,牲口牛增五,羊增十,马增一,成年女子三人,新生幼童有五,品性优良与否恕小人眼拙,还请勒木胡军爷过目”。

因脸伤实在疼痛,宋里长发音都有些不清,但说辞可谓流畅,不知私下练习了多少遍。

“嗯...”,勒木胡表情平淡,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,紧接着又问了一句,“可属实?”

“句句属实”,宋里长忙应。

“最好如此,别忘了你的上任,坟头的新土怕是还没上旧呢!”,勒木胡轻描淡写地说着,“两个时辰,按以前的份例把货准备好,至于那五个孩子,我都要了”

宋里长一听此话,不禁面露难色,但又转瞬即逝,俯首应了一声,“是”。

两个时辰之后,勒木胡和他的黑旗军带着几车的“货”扬长而去,面上可喜之色聚显,马队里谈笑之声此起彼伏。庄稼长得不错,收得也顺利,该凯旋了吗?不是的,像这样的村子大燕北境还有很多,他们每年都要花上两个月左右时间才能走上一遍,而今年的旅程,才刚刚开始。下一个村子,就在西南方向十里之外,一片密林的侧面。

宋里长眼望着车上五个孩子之中的那个宋姓幼子,不禁老泪横流,回首再看看自己的村民,垂首顿胸、呼天抢地的不在少数,纵是没抹眼泪的,也是长吁短叹、唏嘘不已。

见此状,宋里长只觉身体肢干被锁住一般,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勒紧了自己,使自己动弹不得,左右挣脱不开,顿觉闷气灌于心间,越发压抑,一时难以舒展,不禁仰天咆哮道:“我们的命啊,草芥啊!”,喊罢,昏了过去。

还有一事需要说明的是,勒木胡临走还给宋里长留了一句话,来年如若再逃,满村活口,一个不留。宋里长并满村村民即时下跪叩头,表示再也不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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